画妖师第38章 三十八：覆水成画

徐应秋眼就看苏向这名辈对那幅画观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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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这也是什么奇怪的事，如今的画分三派，文画，禅画和院画。院画讲究法度工巧，形似，禅画和文画则同，禅画重意境，以禅心观，讲究“而虚，而灭”，文画与禅画相似，画者以文心观，同样重意境而形似。

外行明其中理，乍看，都觉得院画比文画好，其实二者优劣难分，只是追的方向相径。文画除了注重意境，还是文为抒发灵，标榜气节逸品所作，文画的好能单以画品评，还看到画外，看作画者的品格学问才。

就拿苏向苏绛真说，为清，画的朱竹才有气节，若换个佞臣画，就算画得再好，也与“气节”二字沾边。

拿那幅腊梅图的文士赵思诚，是个宁折弯的角，这幅腊梅图自的手，在气节品格方面就关了，在此基础，再观画题诗，赏其才意趣，就是鉴赏此画的方法了。

苏向最先品鉴赵思诚的画，笑：“这梅枝苍非常，像是用笔画成的，想必思诚是折了梅枝，沾墨拓印的吧。”

“先生好眼。”赵思诚，“光用了拓墨法，枝的梅也是洒点画成的。”

“别心裁。”苏向点头称赞。

这时有称赞：“思诚的题画诗也是绝佳衔霜踏雪伴鳞苔，昨夜临寒照月开。萼最先知蜡破，百复始觉。有此诗相，这幅腊梅图的意境已臻乘。”

有说：“真是越看越喜欢，知思诚愿愿意把这幅画转让与？”

有故意：“许兄多少钱？”

姓许的文士笑：“思诚志趣洁，怎敢用财帛侮。”

徐应秋哈哈笑，揶揄：“莫是想嫖吧！”

赵思诚连忙收起腊梅图，拱手：“谢诸君厚，这画没打算转手，许兄实在喜欢，随时家中客，虽然那株腊梅已落，但把梅都捡起洗净了，用渍，是绝好的佐酒菜。”

苏向笑，“两年还尝思诚的渍梅呢，思诚可厚此薄彼。”

钟怀玉在旁看着众品鉴画作，倒是咂了几分味，原诸位名士更注重画里的文气，工巧反而是次等的了。想到这里，免有些心自己那二十两银子，二十两银子，到芙蓉苑打茶围，能几次漂亮姑了。

有赵思诚“抛砖引玉”，接其也纷纷拿自作的或是收藏的画作，这次云泥社的聚会，诸都是早有准备。徐应秋与沈青藤未参与云泥社，也在旁品鉴。

韩玄涤弹完了琴，醉眼朦胧地品头论足了几句，往栏杆边躺，就发雷鸣般的鼾声。这位诗仙虽然才八斗，但份，在场诸除了寥寥几位在意宦途的，都太愿意与。

众品鉴了几幅画，有还拿尚未题诗的画请苏向题了阙诗，如此流了个时辰左右，有忍住问：“绛真卖关子卖到现在，也该告诉们了。”

“急。”

苏向笑了笑，把众带到旁。

榭旁有个尺余的小池，池了灰，僮仆刚把池里换了清。

有问：“绛真到底什么？”

苏向：“诸君浸画已久，对诸般画艺烂熟于心，诸般画艺里，有拓墨洒墨泼墨浓淡的法子统而论之都是用笔用墨用的技法，今有艺，谓之画，请诸君观。”

众心好奇，只见苏向命僮仆拿丹青墨砚，调和颜料，执笔在那面画了起。

颜料浸入中，面会就浑浊起，有的颜料则凝成丝缕，浮沉散。苏向画了半晌，搁笔，命僮仆拿稚绢匹，覆在面，然唤众去喝酒。

众心好奇，却撬开苏向的。

待喝了两刻钟的酒，苏向才僮仆把稚绢揭起。

绢面竟现了幅画，古松、怪石、、屋木俱备。

众为惊奇，议论纷纷。

徐应秋问：“覆成画，这莫非是术法神通？”

苏向笑而语，等众议论静，才颇为得意地笑：“这画之法看似奇巧，其实也只是趁着颜料在中未散的时候，用绢帛将颜料去而已。”

众恍然悟，沈青藤赞：“说简单，但用此法作画，却对墨流了若指掌，作画之，也必须有成竹，然如何能覆成画？绛真的画艺真是神乎其技，技近乎了。”

苏向听得脸笑容，还是谦虚：“是奇巧之技，还算得技近乎，听说有画圣手，能够‘移神定质’，画成树，落，中生机入画中，如此才算得技近乎。”

有笑：“先生太谦虚，所谓移神定质的技法只在传说中，谁又曾眼见。”

有又说：“此言差矣，镇西王手中那幅《龙渊剑图》，能以剑气杀，还有巽宁宫里那幅《万灵朝元图》，希夷山《五圣千宫图》”

有立刻反驳：“这些画奇则奇矣，虽能展现异象，靠的却是神通法”

众时争论休。

钟怀玉听得心驰神往，原画之中还有这么多名堂，若是有缘旁听诸位名士的讨论，还以为作画是用墨浓淡的技法而已。

这时有门僮，对苏向：“阿郎，外头有见，自称是巽宁宫总管曹赟。”

“曹赟？”苏向有些奇怪，“什么？”

门僮摇头：“曹总管没说，但看模样十分急切，说有事见阿郎。略问，还告诉先生正在与云泥社中友聚会，曹总管闻言却说正好，就是为此事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