樱草忌(出书版)分章 17

陆秋槎 / 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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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月5 周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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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学时去顺路的家旧书店卖了所有存货。几乎都是从那里买的书,又加顺到的几册除籍本。店主开价很低,十元钱买的书,买。但已经别无选择了。到最只卖了十九元钱。还有本α的《天平之甍》,几乎是新品,对方愿意五元钱买,但实在舍得它,就背回了家。把存货都卖掉之才发现自己犯了个致命的错误——本全新的《尼各马可理学》的定价。买的那些旧书,原价多只两三元钱,可是寒假和α去书店看到的新书,却很少有三十元以的。说定就算卖掉这本《天平之甍》也凑所需的金额。也只能听天由命了,希望那本书碰巧多年没再版,又碰巧还能买到,所以仍是几年的价格。否则就只能另想办法了。

4月6 周四

午休时去了之跟α起去的书店,找了很久才在角落里发现了放那丛书的架子,也找到了那本书——直到这时切都还算顺利。可是,从架那册书,看了眼定价,切都了,的种种侥幸心理全都落了——三十二元!即卖掉那本《天平之甍》也于事无补。到底该怎么办去问语文科代表借钱吗?肯定易就能拿几十块钱(回想起喝的那杯饮料的价钱就够买本书了)。可是怎么和解释呢?告诉零用钱,还了α借给的书?这怎么讲得。向α坦也就罢了。去语文科代表的间之难想象有多么宠溺,而诉说自家那些堪的事博取的同?这如何讲得?真是受够了

神时,已经站在了店门外,手里着那本还没付钱的《尼各马可理学》。本以为会有店员追,就站在原地等了,却没等到。谁也没有从书店里走。现在放回去还得及——虽然心里这么想着,两却擅自迈开步子朝学校走去了。回到班里,午休已经结束了。,往椅背靠,才发现背已经被浸透了。整个午,脑都是,直到骑车回家时才怕了起——如果那家书店里装了摄像头,的罪行迟早会的。可是,和得α的原谅相比,这恐惧又显得微了起

4月7 周五

是真的!α怎么会是这样的?是看错了,还是说那时脑热说的话?可是,即是气话,即错都在该那样对待才对。至少熟悉的α会说那种话熟悉的那个α真的存在吗?

午休时把那三本书还给的时候,还是熟悉的α。接着,察觉到了《尼各马可理学》的异样,连忙讲了事的原委给听,还歉。当时心里是真的很愧疚。沉默了,把书都放回课桌里,又把室。什么都没说,的名字也没有把头这边。是在生的气,多少有了些被责备的心理准备。但怎么也想到事会发展到这般地步

带到了院。没有当场发定是想让班看到。还像在室里样请的谅解,以为很就能听到那句“没关系”了。在的印象里,向别歉之管对方是否真的原谅了,总会习惯地说这么句。唯的例外是那个老女只会让,然巴掌扇。然而,α今天是这么对说的:

打算怎么赔偿?那可是最喜欢的外公的遗,买本新的就想打发了吗?”

当时只觉得是真惹生气了,并未觉得这才是的本面目。原谅,说愿意任何事补偿。而的补偿方案却是超所能及的范围——用钱。

外公生授,那些批注可是随手写去的,都凝聚着毕生所学。还说之版社劝把这些批注都整理,这里面的损失可是买本新书就能销的。说了通,结论是让“先拿”千块钱给说拿这么多钱。忽然岔开了话题,问买这本新书的钱是从哪里的。

早就发现了,零用钱,所以周六才次都肯跟起吃饭,去书店的时候也什么都没买。直光顾能免费借书的图书室也是这个缘故吧?那么买这本新书的钱是从哪里的呢?拿了家里的钱吧?”

没法告诉那是从书店里的书,就什么也没说。

“既然能钱买本书,那个五百、块钱应该也难吧?那么多的。”

听到这里应该已经哭了起换得α的原谅——原本连这样的觉悟都好了,未承想本就没把那本书当回事——更没把回事。的朋友。无法想象是以怎样的心在与,更敢去揣测。

参加征文的事吧?家的座机号码,打个电话知会声呢?那里还留有证据呢。的手稿和报名表都还在家。这是什么表,至于这么吃惊吗?报名表当然还在。那种烂文章,怎么好意思帮去呢?这藏拙,?”

早就背叛了,只是直蒙在鼓里,把当成独无二的α。

课看闲书这件事,也没跟班主任说呢。如果看到了的借阅记录定会吓跳的。然也会知了吧?相信定会理解的,们那么,绝会因为这种事责备,这么说们为什么那本书呢?”说到这里笑了。“林远江,最好的朋友,为了得到朋友的原谅,稍微付点辛苦,冒点险,又算得了什么呢?应该能先凑五百块钱吧?特别想买的书,再手可能就被别买走了。”拍了拍的肩膀,“别哭了,也想哭了。又想起外公了。外公活着的时候最

模仿着哭泣的样子,却止住笑意。

“叶荻想再哭去了,却止住泪,那就至少先打破沉默吧。“这么很开心吗?”

“当然,”的语调里没有丝毫的迟疑,“能结束跟的友游戏真是再开心了。已经受够了。开始就没拿当朋友,只是觉得孤零零怪可怜的,才跟搭话的。也以为只多相就会发现隐藏什么优点,也能慢慢喜欢。但是很遗憾。越跟接触,就越讨厌。本想再撑段时间的,没曾想竟然毁了外公的遗已经想再忍受去了。再宽限几天好了,看容易的。周五之必须把钱凑,否则采取行了。”

说完,就往学楼走去了。的背影消失在门洞里,那绷着的弦终于断掉了,子跌坐在地哭号着,用拳头反复捶地面,用光了气,嗓子也哑了,又默默地哭了,直到预备铃响了才站了起,拍了拍的土,去洗了把脸。回到室之往α那边瞥了眼,只见若无其事地在跟坐面的女生聊天。仿佛觉得刚刚发生的切都是场噩梦,可是那破了的掌往外流的鼻,却告诉切都是真的。

,或许生从开始就是场噩梦,是时候该醒了。

第三章 为能获得幸福而祈祷

1

这是怎么回事?

读完四月七记,全气都被了。本打算翻回页重新读遍——毕竟写在最天的切都与的记忆相龃龉,,毋宁说是全然与事实相符——时间连翻页这个简单的作都到。

四月七,周五,也就是六天之

回想着那天发生什么。虽说只是周的事,印象却很模糊,只记得午休时去找远江,想去图书室,去自习了。放学正准备回家,住了,问周六能能碰个头,想把寒假时从这里借去的书还给答应了。那天只和这么几句话。反倒是周六午,把书还给们在雨里聊了路。当时在远江还看任何试图生的迹象。

可是,在摊开着的这个记本纸黑字地写着勒索的事

在周六才把书还给,这里写的却是周五中午。

与事实相符的,就只有那本《尼各马可理学》真的成了新的

但除了最天的记之外,面的种种记录又都与的记忆。虽说能回想起的事少之又少,却没有件与记所写的相冲突,以致读的时候,再忍住苦笑,乃至为那甚久远的记忆而落泪。

在市图书馆碰到的时候,正好把有关唱的书还了回去,被喊了声名字,心里惊,险些当时并希望班借了这方面的书,会对唱比赛这么热心,连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。所以才特地去市图书馆借,就是看中那里很少有同学光顾。,回头发现是远江的时候,多少还是松了气,至少会向谁议论——结果还是在记里议论了。

看到借走那本《尼各马可理学》只是想看里面关于友的部分时,哭了几分钟。而向借作业抄这件事,对于而言是个微的小曲,在却有那么重的意义,这也完全的意料。

征文的事曾对造成那么的打,也是未曾觉察到的。回想起,那段时间还总在劝写篇新作,那定是愿听提起的话题吧。

读到临近结尾的部分,愤怒度占据了的心——“是了远江”,这个声音再回耳边。

可是,读完全文,的种种悲伤、怀念和愤怒都被扫而了,只剩惊愕与茫然。

该怎么向远江的解释呢?

没有勒索远江,是自己”——就算这么说,可能接受吧?

只能先逃走了

再慢慢澄清这个误会吧,至少等家都冷静

如果被问,现在的本无法回答的。尝试去思考,但是头脑本无法运转,的脑海里个字也浮现。而且,隐隐到了危险。谁也无法预测绪失控的什么事

试图起,却被剧烈的眩晕倒了,重新坐回到椅子了几气,也没能缓。这次,用两手撑着桌子,总算站了起,踉跄着走到了门

手撑着门框,门把手,门却只是稍稍晃了几,伴随着小的磕碰声。祥的预像呕样涌到了的嗓子眼。观察着那扇门,这面只有个新月形的门把手,既没有销也没有锁孔。

如此,远江没有办法把挡在门外,却随时都可以把锁在里面。

就像现在锁住样。

喊了几声“阿误会了,先把门打开”类的话,但没有任何回音,看还没有回。也还会会回

近乎无意识地把脸凑到门缝,想试试能能看到是哪里被锁住了。就在这时,忽然嗅到了股食腐烂的臭味正从门外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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