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血残明第三百零九章 专责

柯山梦 / 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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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庆守备署衙,此已经被改造为兵专用场所,属各室皆在衙办公,与堂的各完全分割开,往的基本都穿着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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衙正堂中正在军议,庞雨坐在正位,挂着张巨幅地图,地图范围包括了陕西、河南、南北直隶和湖广,地图标注了流寇活的形

江北岸的巢湖至滁州之间,有数个中型的箭头,其中个已接近江浦。安庆位置的北方,密布着十多支小型的箭头,还有密密叉点,显示最近在安庆北方的别山区有量的战,虽然规模都,但证明山区流寇的规模小,们正在的试探。

在地图的更北方,两个触目惊心的巨箭头从南阳发,分别指向湖广和河南。

“接驻防六安州副将刘良佐塘报,其部丁在固始方向遇贼,夜见光十余里,另有霍山方向山贼两股,于山外劫掠时被其部溃,斩首百余级,贼首为革里眼

“接总理部院提塘官郑国梁塘报,据刘永福所部丁报,贼股于唐县至泌阳之间行军,所见数绝,贼首有闯塌天、曹,另股贼经襄阳南行,贼头西营八王、马守应,着各按严守信地,并剿

“接南兵部提塘官莫钰发塘报,江浦县于本月十三于城山拿获流贼,名陈朴,凤阳,去岁被掠入混十万营中,此番混十万与新贼紫微星营,该贼受命打探江浦防卫兵马数目,言称在贼营时听照有‘江浦报仇’等语,称有数百潜往浦、六、仪征各,各营另有已于年中时江,扮作百工、乞丐、僧等入南京,有窥渡袭南都之意,着和州等地严厉清江,许江船泊北岸,营严加巡查江段。”

已接任兵司隶的杨学诗正在汇报各,原本只是赞画室司隶,兵司隶由承发司隶兼任,侯先生兼三职,既是承发司隶,又是总文书官和兵司隶。之何仙崖返回安庆,虽然没有正式任命,但已经在承发办事,现在侯先生基本只管军中文书官系统。

安静的听着,今年的寇严峻,特别是革里眼和左金王等部在山中度夏,俨然把别山当作了基地,入秋就四掳掠,而安庆沿山孔无数,官兵被牵制了量兵

庞雨略的记录边说,“说友军的位置。”

“凤督辖区最近的官军为六安州刘良佐所部,数约四千,滁州牟文绶所部,数约三千,寿州有川军千五百,凤阳有浙兵三千并凤督标营三千五百;河南最近为总镇左良玉所部,目在汝阳带,数约两万。”

“两万?”侯先生惊讶的抬起头,“总镇营,何两万之数。”

参会的其也十分诧异,寻常的军头都是吃饷报虚数,恨得只留家丁才好,这个左良玉反而有兵额的六七倍之多。

“这个,这个数是从巡衙门的。”

庞雨对于这点也有些存疑,但时难以查证,只得让杨学诗继续汇报。

今年总比去年松多少,各提塘官传的塘报都表明,流寇从南阳分路,绕别山分别向南和向东,官兵总却比去年更分散,因为缺少了卢象升带领机兵团,祖宽和李重镇的辽兵在南阳东北方向,更像在守卫开封。

“王总理直在开封?”

“据说未远离。”

庞雨也有点担忧,了解王家桢的能,但显然和卢象升先士卒的风格有很差别,针对流寇去如风的特点说,庞雨觉得卢象升这样接近线更有效。

明朝的军制如此,最的军职就是总兵,直领的兵马就是三四千,各支马之间平时没有隶属关系,作战时很难统号令,军令权都在文官手。如果没有卢象升自领兵,滁州是可能取得那样的捷的。

王家桢坐镇开封,五省范围辽阔,报和军令回的时间辄半月,流贼的向随时都在化,半月时间之们早已在原,王家桢的调度也就毫无意义,五省总理的设置本就是为了统调度官兵,如果没有卢象升这样的官就近领兵,各支官兵成了各自为战,跟流寇就打成了团烂仗。

现在五省总兵十万左右,能用于机作战的到半数,目官兵的分布,以河南最强,其次是凤阳辖区,整个湖广北部有万五千左右官兵,主是湖北标营和赴援的川兵、毛兵,最弱的就是应天巡管辖的安庆。

现在庞雨最担心的,是南阳分流的两股流寇,在各官兵的堵截往安庆汇集,以流寇的机,官兵调及,很可能成流寇围剿安庆官兵。

“杨司隶说说安庆最新的部署。”

“潜山知县朱家相已领官民迁入天宁寨,钱粮等皆搬运完毕,并工修建天宁寨壕;太湖知县杨卓然仍领百姓建城止,太湖沿山各乡多有团练乡兵,在各山与零散流贼小数十战,部骑营哨探飞滩,颇得乡兵之之助;宿松城工已,百姓各备船只沿雷池岸泊,夜间宿松;望江城头预备周全,桐城壮班调的三十已到城中,专职指点社兵城防预备及作战。”

杨学诗端起灌了年初在江浦受伤,特别是脸的创,现在吃饭仍受影响,比起去年庞雨初见时,杨学诗已瘦了少。

“按部署,眼刘河各营江南援剿兵马两千,分驻桐城北峡关、孔城镇、枞阳、太湖县城、铜铃寨等,潘游所部千五百,驻扎桐城县治,新勇营、标营、军勇营分驻望江、枫驿等。其余是守备营所部,第司仍驻扎桐城,第二司已”杨学诗继续,“已返回潜山天宁寨,因骑兵司侦得龙井关流贼蜂拥,为左金王所部,第二司近期将调往

说的龙井关,是太湖附近的重路条件比其小关好很多,山中流贼山,潜山太湖首当其冲。

庞雨举起手打断了杨学诗,“既然杨司隶说到了第二司,本官接着说几句。守备营是朝廷的兵马,但朝廷任命本官练调度,守备营全营官兵,只能听命于本官,军律说得明切营级军令只于赞画室,军令就必须执行!”

扫了眼参会的军官,最落在侯先生,“至于本官听命于哪位,那是本官的事,本官也是只听某位的,台衙门家,还有应天军门,还有凤督部院,还有总理部院,还有南兵部,还有京师兵部,都能给守备营各司发令,那也就用本官了,侯先生觉得是是?”

堂中落针可闻,侯先生额头应连连应是。

庞雨点点头,“既然侯先生觉得是,想也是如此导各级文书官的,若是有文书官与此符,那是少了悟,行军打仗生所系,没有悟的。”

侯先生小心的站起躬,“属,只是选文书官之时,识字之太少,属时疏忽

“文书官亦文亦武,乃是军中害,虽名为文书官,但最是识明事理,而在识字与否,本官觉得该宁缺毋滥,更能迁就敷衍,适的就马,明早,本官就看到文书官的事调整。”

侯先生额头的,“属怎么了。”

“本官再提醒侯先生句,有些适的是从文书官换到衙署里,既然,就逐守备营,天才甚多,担心无可用。”

参会的蒋国用、庄朝正等都正襟危坐,只有侯先生站着,庞雨也,转头让杨学诗继续汇报。

此时门外卫兵报告,接着何仙崖匆匆份公文,中低声说,“刚发的令信。”

庞雨直接问,“可是何的塘报?”

“桐城有小股流贼由间入枞阳,烧毁仓廒,咱们驻枞阳的营随即赶到,杀流寇七,余皆逃散。认为此为巢县股流贼哨,队将随打枞阳,让自领骑兵赶到孔城镇。”

“现在才发。”庞雨早已经收到了营的塘报,手接令信看了看,“数十贼寇,各未获确切敌踪,又将兵马散于数县,届时宿松再有警,是是又本官赶到宿松。广济方向的寇有什么应对?”

“命营陆兵赴宿松隘淳风堡设防。”

营陆兵连史台也知了。那淳风堡居山巅,流贼把堵,个兵都去。”庞雨把令信随手放,“答复部骑营已调赴太湖,营陆战队驻防望江,尚有援救江南之责,调。”

何仙崖方才的会议容,听了低声劝说,“那看是是派部分兵马,个兵去恐代,毕竟兵备就是管兵的。”

庞雨皱眉想了片刻,目南京钱庄发展良好,手中银钱充足,台衙门的钱粮对,史可法手中的兵也完全无法制守备营,张国维那里也告了庞雨的状,唯占优的就是官衔。

最让庞雨反的,就是史可法越自己调守备营,但若是完全买史可法的账,会给属好的示例,而且自己仍在朝廷破脸也颇多

何仙崖虽然没有参会,但第二司的事也有耳闻,见庞雨模样就致猜到何事,当思索,“属有个主意,安庆当外乎宿松、桐城,沿山多小贼而已,咱们可向提议,守备营单独防御方,么宿松方向么桐城方向,也省了调调去数百里。当贼之时,再由调遣剿。”

几个参会军官都在微微点头,们对于军令的混也有怨言,安庆是东西南北短的地形,如果明确个专责防区,守备营更于部署,也必和台衙门的冲突。

“这个提议错,以何仙崖参与军议。”庞雨说罢站起,“本官明去桐城见史台,何仙崖随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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