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火明夷分章 274

燕垒生 / 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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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雁书看了船,忽然想起了什么,说:“对了,有件事吧,已经娶了费云妮嫂嫂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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费云妮是吏部司费英海之女,这门事早就谈了,费云妮当初和傅雁容也很是好。听得也已结婚,傅雁容:“,祝和云妮百年好。”

傅雁书挥了挥手:“走吧。”

船很就隐没在了暮中。傅雁书直看着江面,看到船了仍然站在码头阵江风从,吹得战袍摆,谁也看到,这个向苛言笑,喜怒形于的年名将眼里,竟然也有泪。在这刻,傅雁书想到的是师尊生最喜欢的那首闵维丘的《》。

这首《》邓沧澜生多次,也听宣鸣雷唱,傅雁书都能背了。扬声唱起

哉风!把尘扫,放。银汉崩流,惊涛立,洗明月如弓。

傅雁书向难开,但唱起,声音也极是响亮。歌声远远地飘去,正坐在船尾的郑司楚却也听到了最几句。低声接:“笑看千秋万世,谁与争锋。”

这两句是郑司楚那决心与傅雁书誓临时改的。当时因为结果本那两句太衰颓,所以改了两句以壮行。只是现在唱,豪壮的词句依然如此衰颓。

南北和谈的第次尝试,就这样尚未正式开始就结束了。江汤汤,风吹面,忽焉在东,忽焉在西,谁也刻的方向。

第八章 共和新政

虽然陆明夷估计很就有调令发,让昌都军线,然而却估计错了。岂但是,连驻守在天省的戴诚孝也犯了同样的错误。共和二十六年四月起,南北方仿佛达成了协议,个短暂的和平时期。

这当然并是郑司楚提的和谈的功劳,而是方在短时间里都已经无法向对方发起了。北方是因为统制的去世,以及龙诚和林木两的被狱治罪。这两件事对北方军政两界的冲,特别龙诚的信,在冯德清成为正式统制,连连起事端,称冯德清无德无能,完全称职统制,所以必须台。冯德虽然有恬淡之名,但对这些言论打却极其严厉。然而事终究起了,统制在甚安份的文校,此时屡屡闹罢课的事。那些年学子也宣称,国家亡,匹夫有责,共和国的信条是平等,都有议政的权层有误,平民也同样可以按国法将其罢免。这些话已经直接指向业已去世的统制了,其实是林木当初埋的引子。林木自知没有兵权,又曾因为在给统制的信任案署名而被架,所以想名正言顺的继承统制的位置,就必须以否定统制为楔入点。虽然自己因为召的陆明夷最终并没有从而被狱,的准备却开始爆发了。同时许多忠于龙诚的卫戍也因为龙诚被治罪而怠工,造成的结果就是学生闹事没管,反越闹越凶。冯德清被搞得焦头烂额,也只能个个地安。另方面,之江军区傅雁书了封密报,说明南军已有铁甲舰,目北军已远非其对手,只能采取守将北方的铁甲舰开发,否则陆并的计划能实现,只能被南军各个破。冯德清自知知兵,兵部司邓沧澜去世,由魏仁图补,魏仁图看了为首肯,说速则达,现在的首任务就是开发能与南军铁甲舰相匹敌的战,否则南方扼守江,几乎立于败之地,北方本无法打开局面。所以魏仁图统制令是各个军区继续休整,恢复实

恢复实,自然征兵就是最的问题。冯德清的共和新政实行,采取了强制兵役制,开始立竿见影,新兵增。但仅仅到了四月底,新政实行还个月,就几乎征到新兵了。面可以采取强制兵役制,但面的百姓有手有,也可以跑。北方数省,其是东北四省和西北三省,地广稀,有的是抛荒之地,去那开荒,可既吃饱了饭,也用让家中男丁被着去当兵。所以实行强制兵役制以,最的结果并是新兵升,而是雾云城周围量减少。雾云城的最多时能有八十多万,据估算,到四月底,已减少到七十万左右。

仅仅个月,就有十万离开了雾云城,这让冯德清为震怒。强制兵役制是发布的第条重决策,造成的却是如此个结果,自然台,勒令各省太守加强对本地的核查,新迁入的律登记造册,作为兵役的依据,凡是隐瞒者,最重可按叛国罪理。这条虽然也有异议,但是当冯德清说若如此,兵源无法保证,这场战争就仍将旷持久,所以刚恢复的议府也就再没有反对意见,致通了。

共和二十六年的半年,在这种异样的和平气氛中去了。这场仗打到现在,两边都苦于粮草与兵员的足,南北两方都对对方虎视眈眈,却又都敢妄刀兵。随着冬天的临,年关将至。只是这年年关,明显比往年凋敝许多,即使属于方的西靖城里,市面粮米油盐都有些足,市民们平时说的话亦哀声叹气多了许多。

天陆明夷刚从:“陆将军,董太守请见。”

虽然军区和太守基本都是平行的,但昌都省由于历年几代军区都非常强,所以太守基本成了个辅佐之。现任西靖太守名董秉义,虽然也是个能吏,胆子很小,头,因此虽然年纪比陆明夷得多,却仍是依惯例自居属,因此有什么事,都是到军区见陆明夷,而是请陆明夷去,措辞也是用的“请见”二字。陆明夷忙:“请董太守。”

兵答应去了,,董秉文走了见陆明夷,董秉义的礼数更是十足,:“陆将军,官董秉义见。”

陆明夷实在有点习惯这般客气,忙还了:“董太守恕失礼,请问有什么指?”

董秉义犹豫了,坐了:“陆将军,今西靖城中三老次。”

三老是城中年有德之,通常民间有什么事总是由三老面与官府涉。陆明夷:“有什么事么?”

董秉义犹豫了,说:“是这样吧。三老说,几年屡生故,如今方能稍有恢复,正是缺劳之时。现在实行了兵役制,问家中形,去当兵,家中男丁多的还好,少的却苦堪言。陆将军,依官之见,能理?”

陆明夷对这些施政之事并很熟,而且是军区,本也和这些无关,概是因为涉及兵役,所以董秉义才和自己商量。:“董太守以为该当如何?”

董秉义又是迟疑了:“陆将军,兵役制乃是冯统制所定,自当遵从。万事终例,各有各同。雾云城众多,谋生也容易得多。但昌都省土地瘠薄,家全都靠几个男丁养活,若是个,剩的连活去都难了。”

这的确是个问题。陆明夷虽然于政事,但也明董秉义说的并错。雾云城里因为多,商铺林立,事好找,真个没办法了,去哪个家里工友也能维持生计。但西靖城虽是名城,却可与雾云城这种首善之区相提并论,基本都是靠耕种为生。而西北也比得东南土地肥沃,几个壮劳在田里辛苦耕作年才能保得食无忧,若被个男丁,有些家也真个去。陆明夷沉,说:“只是兵役制乃是统制制定,自能违背,董太守可有两全之策?”

董秉义顿了顿,声音低了些:“陆将军,两全之策倒也没有。现在军粮储备绰绰有余,而役之关军饷,因此官觉得,若能将军粮以平价折军饷发放给家属,如此可解决男丁役的顾之忧。等秋再以同样价格买回军粮,军粮也会有缺损,对方都有好。”

董秉义说了这个主意,陆明夷先是怔了怔。军粮储备向有个铁律,得移用。粮草为军中命脉,这句话可谓皆知,旦乏粮,再锐的兵也将。董秉义这样的主意,实是触了这条铁律,旦在秋粮收割之西靖城又面临回五德营城这样的事,那昌都军区将有可能战而溃。陆明夷差点就:“行”,但话到边又顿住了。

董秉义所言,也的确并非无稽之谈。兵役制可违,但百姓更去。董秉义想了这个主意,自己也是没底吧。陆明夷看了看董秉义,这个脸忠厚,年纪也比自己得多,奇地谦卑的,也并是真个那么忠厚到通世事,其实倒是很狡猾地想让自己这付重担。陆明夷也明,董秉义此举并非为了自己,所以心里并无:“董太守,此事真个可行么?”

董秉义见问自己,心想军粮在军中,只句话,那总好办,顺:“只消及时被仓位补齐,碍。”

陆明夷暗自好笑,心想这董秉义倒是肯担责任,:“若董太守认为此举必,小将将太守之意向冯统制请示,想统制应该能够理解。”

董秉义撺掇陆明夷此事,就是想担责任,可陆明夷说向冯德清请示,还明说是自己的主意。的脸微微,心知这个年的军官已看透了自己的心思,尴尬:“陆将军,这个么似乎太好吧。”

已经准备打退堂鼓了,谁知陆明夷:“的确,请示冯统制,实是足取。若统制同意,那也得段时间了,若同意,反为美。军粮也应保证。董太守之策应稍作修改,可允许富户以纳粮代替役,如此两全其美。”

缴纳钱财代替役,倒也并非首创,去就有了。只是那些都是劳役,兵役允许纳钱替代尚无例,董秉义犹豫了:“陆将军,这样行得通么?”

陆明夷笑了笑:“此时早已向冯统制提请,刚收到批复,统制同意此事。”

董秉义惊。陆明夷代理军区时,对陆明夷实是很有点看起,心想这个无毛的生小子居然爬升得如此之,也是武在这年而已。但现在才知这个年的军区实是个极其沉厉害的,比的年纪老成得多。:“陆将军,那就好了,官实是多事。”

陆明夷正:“太守谦了。董太守所言亦是之策,与小将所想正好可以互为补充。”

董秉义看陆明夷目光灼灼,更是心惊。这个年的军区越显锋芒,但反而更有了信心。刘安国军区时期,昌都军区并没有多,但陆明夷成为昌都军区,昌都军区就渐正轨。正式接任还几个月,但昌都军已经焕然新,军容较之步。辞别了陆明夷,去时步也少。

陆明夷很有手,最难得的,有手段,却又给留有余地。这个少年,将真是可限量。

董秉义是个在政坛多年的老手了,只是曾想到,将的陆明夷会走条连也未曾想的路。

昌都军因为施政得,所以兵役制的推行还没有遇到太的困难,但另外些省,其是没有军区的省份,兵役制受了极的抵制。

“凭什么强当兵?家中男丁被走,剩的还怎么活去?”

几乎每个省,去宣传兵役制时都被问这两个问题。战争持续了好几年,已使得百业凋弊。尚未被战争波及的省份虽然还算安定,可是多比较偏僻穷困。俗话说:“好铁打钉,好男当兵”,去远方与拼个活,也知回回得,因军功而得的犒赏拿拿得到都是个未知数,家里的老弱孺只怕先饿,因此抵触的很多。只是法度颁布,就必须执行,就算心有怨言也没用,旦被查逃避兵役,惩罚也相当严厉,因此新兵还是源源断地招了。到了六月间,新招收的兵丁有十万之众,全都往中央军区所在的雄关城受训,准备训练完毕开赴线与南军战。

与北军相比,南军的征兵也十分艰难。现在再造共和联盟只剩三个半省,之江省的兵源基本到,只能是广阳、闽榕和南宁这三省去招募。申士图,先在城头观战,本定了必之心,见宣鸣雷突如其转战局,望,这般喜怒无常,又回血,现在连了。而联盟的十老会中,如今只剩六个,最为关键的申士图与郑昭两都已重病,余成功也已被起,有重建十老会。

这回重建,本提议由世乾为首,但先铢两必争的世乾这回却十分退让,说“某才疏学,难当如此任。且申公与郑公都还在,某岂可僭越?”话说得好听,可谁都明世乾是肯再这冤头了。虽然铁甲舰的现使南方逃劫,可谁都知,再造共和联盟已经撑了几年。旦南方事败,这十老会的首领肯定被当成叛首治罪,世乾已经没有这个勇气了。

,定的十老会,仍以申士图与郑昭为二位,第三位则是狄复组师公。这师公谁也没见,本在十老会中敬陪末座,几乎是个凑数的,现在把抬到第三位,实是再没了。第四位世乾再能推脱,只能担当,而第五位本应是余成功,只是余成功也辞,说败军之将足言勇,今能再担任实职了,于是第五位就是南宁太守梁邦彦,余成功勉强排了个第六。

排到这,几乎已没可排了,最工部特别司司陈虚心也被抬了成为第七。五羊城的刑部部汪松劢、礼部部权利明分列八九两位。还有两个实在找,有提议让郑司楚和宣鸣雷陆,是南军的梁柱,论名望完全当得,但两都如此年,而且个是郑昭之子,个是申士图之婿,而申士图和郑昭都已朝保夕,们随时都可能,再加为战将,可能整天在老会与,于是第十位就推选了闽榕省的许本贞。

许本贞是世乾的副手,政绩差强意,资历倒是,虽然名声,倒也还能众。老会必须是个单数,因为投票时若是选,又没完没了地,最个选选去,实在找手,有主持改革赋税制度的黎殿元任。黎殿元年直名见经传,赋税改革,很受申士图倚重,现在也算是起政客中的佼佼者,勉强也算得住阵

就这样,十老会算是惨淡经营,又重建起了。可是与第次成立十老会时的意气风发相比,此次几乎气沉沉。第二届十老会中半都是凑数的,想召开次会议只怕都难。而再造共和的旗帜还能打多久,谁都没有信心。

共和二十六年,南北方都在拼命恢复实,到了半年也仍然没有战事。宣鸣雷在铁甲舰修缮完毕,曾经发起次试探,然而傅雁书自知在江无法抵挡铁甲舰,因此采取了严防守的战术,在岸边布,江面又布雷,宣鸣雷见无隙可乘,只得偃旗息鼓回返。

宣鸣雷回时,郑司楚到码头接。次的和谈失败,让心里多了分忧虑,战争还在继续,现在南北方形成了微妙的均,较弱的南方渴借暂时的战战,而北方却坚守战。显然,北方也在加开发对付铁甲舰的方法,旦北方也有了铁甲舰,南方仅存的点优也将复存在。

了岸,南军诸将又起商议了步的行。五羊城七天将,现在鹤翎也被到东平城了,南方陆军的实为增强。可是崔王祥战中受了重伤,至今未愈,宣鸣雷与谈晚同两忙得可开。局面打开,北方的威胁却越,唯算是好消息的,就是狄复组的泰参加十老会的重组时,向宣鸣雷透,狄复组正在策划规模的杀行,目标锁定北方诸多官。

会议结束,其都各自回营,宣鸣雷却坐:“郑兄,有没有曲?”

因为军急,郑司楚现在好久没练笛了。宣鸣雷提议,好扫,拿铁笛与宣鸣雷奏了曲《》。虽然们两的风格都是朗豪迈,但这曲奏罢,都觉得有点颓唐。曲为心声,两都对未有些茫然,从曲调中透了

笛子,宣鸣雷低声:“郑兄,以为狄复组这次行能有多成效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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