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火明夷分章 314

燕垒生 / 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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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是些异类。直隐藏在背,想们自相残杀,好掌这个世界。沈兄,当初统制正是受了们的蛊,最终走了末路。”看着子先生那副样子,陆明夷还是冷冷地说着,“沈兄,称帝实是策,但眼也唯有这策可行。愿追随会怪,否则,还请去,让这世界恢复常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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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扬翼还是盯着子先生,好阵,才低声:“是,帝君。”在心头,浮现起的是曾几何时眼这个向自己说的话。那时的话是如此诚恳,让沈扬翼觉得绝都是犯罪。然而,直到今天,才明,其实这个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好。同样,也万幸没有自己估计的那么

这是个最无奈的结果吧。沈扬翼想着。当别的路都断了,也就只剩条路可走。本以为还会有许多路可走,可是到了现在,总算明了,留给自己走的,已经仅仅是这条路而已。

尾声

“郑元帅,国殇碑拜祭。”

正和傅雁容起站在国殇碑的郑司楚听得这声音,头看去,只见装的李继源正步流星地向这行了:“李兄,是军了。”

李继源怔:“是军了?”

李继源此番,乃是商议善事宜。句罗因为与南方结盟,现在南北和谈达成,当初南方与句罗达成的盟约该如何置也是个问题。这些事现在与郑司楚已没有关系,郑司楚的事都已办完,现在已经等着回去。:“是代表南方和谈,有负军尊严,因此引咎辞职,再是元帅,只是和谈使。”

南北和谈顺利达成了。新即位的齐帝君陆明夷异样地宽宏,对南方军政首脑既往究,而且允许广阳省保留共和制自治,但每年必须缴纳赋税。这是当初帝国时的格局,现在竟然回到了数十年的故,五羊城的老甚至还有哭流涕的。们落泪并是因为共和国最终被到了省,而是因为当年五羊城自治时,百姓富庶远于今,回想起,可能当年的盛况又将重现。同时,对句罗的置也极之宽容,仍其旧,甚至南方与句罗签署的协议都律承认,句罗梦寐以蟒山,终于以租借的形式给了句罗。虽然没能成为胜利者,对句罗这个局外说,这也是个可以接受的结局吧。李继源叹了:“佳兵祥,其实也样,番征倭,本汹汹,最也有忍之心了。如果

如果句罗能够及早解决倭岛,增援南军的话,胜负也许又会两样了。郑司楚:“这些也必多谈了。李兄,回国了,祝路顺风。”

李继源笑了笑,看了看站在郑司楚边的傅雁容,见著宽松,向郑司楚:“郑兄,是是该恭喜?”

傅雁容微笑:“才两个月呢。李将军,到时有没有机会五羊城?与司楚好好招待。”

李继源本想打句趣,没想到傅雁容落落方,好开笑了,说:“是有。对了,拜拜拜祭外祖么?”

郑司楚的外祖是共和军初代名将段海若。在南武统制时期被改成永垂朽碑的国殇、忠国两碑,现在都恢复了。陆明夷对帝国、共和两朝并无偏见,因为碑有很多士卒的名字现在都已湮没无闻,所以新刻的忠国碑是共和将领,国殇是帝国将领。虽然两块碑因为又磨洗遍,小了圈,仍失巍峨。郑司楚:“还有。”

国殇碑正面第位最面,刻着“帝国鹰扬伯陆经渔”几个字。那是齐帝君陆明夷的先,谁都知。在陆经渔名字面,却是“帝国帅楚休”几个字。除了这两个名字各自独占行,其的名字就小得多了。楚休这名字很多年将领都知是何许也,李继源当然知李尧天也是以帝国军的名义刻在国殇碑,就在面第五排。李继源向着国殇碑行了礼,叹:“李继源见。还有楚叔叔,虽从曾见,但终于也在中原留名了。”

听李继源提到自己,郑司楚慨万千,那边的忠国碑第三排,刻着郑昭的名字,还在申士图之,最面的,则是南武统制的名字。这些曾经的朋友,曾经的仇敌,就这样聚集在起,成为个刻在石碑的名字。

拜完了,李继源向郑司楚:“郑兄,回国了。”突然低声音对郑司楚:“郑兄,现在负骂名,会会在五羊城呆去?,就句罗定居吧。”

郑司楚:“还是留在五羊城吧。虽然会被骂,但终是的生之地,也希望去守护这颗种。”

李继源看了看,叹:“郑兄,明起比谁都明,笨起比谁都笨,唉。”

郑司楚笑了笑:“家传给使然吧。”

李继源想说老爹可这样,也没说。郑司楚说的并是郑昭。看了看天,说:“郑兄,也该走了。有缘,会有期,贤伉俪有句罗吧。”

辞别了李继源,郑司楚和傅雁容也山去了。秋的西山,原本是登的好地方,山时还有络绎绝地。这些多半是祭拜忠国碑刻有名字的的,也有些是旧帝国时的军家属。有边走,边还在絮絮叨叨,说着逝去的的事迹。那些事都太久远了,仿佛另个年代,其实也许就是几年。也知为何,现在重新成了帝国,约束反而比共和国时期少得多了,至少,帝国或者共和国时期的阵亡者,都样可以祭祠。

了西山,郑司楚扶着傅雁容了马车。这车是飞羽拉的,飞羽还有点习惯拉车,走步时晃。郑司楚带住马,:“阿容,今天回城天还早,去哪消遣?”

这么多年,郑司楚几乎从没什么消遣。傅雁容:“,去戏馆吧,听说新演了戏,那里的乐班还是程主簿手训练的。”

郑司楚听说起程迪文,说:“迪文现在可是尚书,是主簿了,这把的官说小了好几级。”有什么自然事事遵从,赶着马了城,去戏馆买了票。今晚演的是《十年梦》,说的是这些年战的事。其实从共和二十二年战正式爆发,到共和二十七年结束,六年,说十年,概是从共和十七年征朗月算起,约略取个整数。看介绍,这戏说的是在这十年里的悲欢离,倒也没有什么可厌的地方。郑司楚扶着傅雁容去落座,等开场了,走的司仪居然是那申公北。和谈,申公北知怎么这么就回到了雾云城里,钻营到了这么个活,而且看的样子比以更气宇轩昂,,仍是声若洪钟,如雷灌耳。郑司楚叹:“有些,就是在哪都吃得开,真佩,好厚的脸。”

傅雁容拍了拍的手,小声:“也别太刻薄,家现在只是在演戏。”

因为看到了申公北,心少,连带着这戏都太想看了。其实戏倒真错,或昂,或婉转,其中还有段琵琶独奏,傅雁容说那弹琵琶的还是曹善才嫡派,很像模像样。看了半,傅雁容突然皱了皱眉,说:“真吵。司楚,们回去了吧?”

现在戏台正在演折“焚城”,说有个敌将,在城中四。这概是影当初郑司楚奇袭东阳城的。郑司楚奇袭东阳城,放烧了少民屋,虽然事补偿,但东阳民众对役还是很怨恨。郑司楚知子怕自己看了难受,有心想没事,但看傅雁容是有点倦意,:“好吧,破东阳,那面还有半呢。想看了,们就走吧。”

戏馆,天已经很黑了,街。傅雁容看着街,小声:“司楚,有没有?”

“说,自然,陆将军看真的有点样。虽然和想的样,但方向似乎并没有。希望得比好吧。”

傅雁容见说得度,笑:“是看,这么多家,们也在乎这是个什么国家,只有和平,能活得有尊严,就够了。司楚,这些子总是开心,点吧,多想想好的地方。”

郑司楚淡淡笑。充当和谈使这些天,为五羊城争取利益,但想到回去肯定被民众骂,心里就很是子安才算好点。低声:“阿容,是,有,就比什么都好。”

谈判时,郑司楚和陆明夷有谈。陆明夷说得很坦率,说想留郑司楚的命,但由于与可娜夫协议,而且取郑司楚,战争又将连续绝,永远,权衡之,才决定和谈,所以希望郑司楚也等闲视之。这话平和中却带着威胁之意,郑司楚也知自己杀了齐亮,陆明夷留自己命实是极其勉强,却没想到会明言。

也许陆明夷并是这时代最好的选择,但也许是唯的选择吧。郑司楚想着。帝制,共和制,最终还是这样错在起,真正的理想年代,还有待。也许未的某天,那个时代才会真正到,但现在,或许只有陆明夷这条路才走得通,自己的信念反而显得切实际。然而无论如何,这种无论有多么微弱,终究保存去了,而这也说明了陆明夷并是真的可接受。所以,这个时代,也许就是现在所能拥的最好的时代。

了车。此时戏馆里锣鼓正响得热闹,外面都听得到。在锣鼓声中,个老声音如奇峰突起,又又尖,唱:“看那茫茫江越千年,都是流断的英雄血,都是数的苍生劫哪!”唱到最个字,声音拔到了最,又戛然而止,在夜中只剩余音袅袅,更显得苍凉无比。

(全书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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