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火明夷分章 307

燕垒生 / 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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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这个消息是让震惊,那么另个消息则是诧异,让傅雁书几乎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和遭到清理同,接到的只是罚令,指责违背了应急会的命令,并撤销了傅雁书的兵部司代理司之职。其,则丝毫未。而兵部司代理司仅仅是邓沧澜傅雁书继承的职务,曾正式履职,因此这个罚可以称得无关。这种描淡写的置让傅雁书为意外。的这个疑就被份岳费英海发的私信打消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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冯德清与程敬唐,五部司缺了两个司,议府也陷入了,虽有应急会主持,也只是勉勉强强维持着。在冯德清遭冒充这事被揭,北方已是捉襟见肘,民四起,连雾云城六部官员的俸禄都发了。持续了好几年的南北之战,耗费了些年积聚的国库,加失去了五羊城这个海外商云集的重地,句罗也成了南方的同盟军,西原更成仇敌,现在北方完全没有贸易。作为分管官员升迁与国库收入的吏部司费英海,为了维持北方政权的运营可谓耗了心血。费英海虽然资格算老,但能实是首屈指,直在兢兢业业地努聚财,这点包括陆明夷在都看得很清楚。北方兵员比南方多得多,又经常,若是费英海在绞,国库早已敷应用。但费英海给傅雁书的信中也承认,的能已到了头。特别是今年,由于秋收之际狄复组肆行,秋粮只有往年的三到四成,而阵为了严厉打狄复组,各地卫戍的用度也相当庞。如果是因为戴诚孝意外地夺得了南安城,个月无论如何都撑去了。但就算如此,国库存粮也只够两个月了。这两个月里再怎么罗掘,多只能撑个月去,怎么算,离明年粮也有三到四个月的缺

个国家的开支,如果有三到四个月的缺,是绝对支撑去的。傅雁书就算是政客,也很清楚。当从岳信中得知了这个消息时,心里说是什么滋味。以武结束战争的努成了泡影,似乎历史回到了原点,战争仍将持续去。在这时,傅雁书心中又想起了郑司楚回所提的议和的建议。当时,也许是议和的最佳时机,然而傅雁书没有同意。其实这个决策并是傅雁书自己的,在当时的,冯德清以降的北方官员无觉得南方已经到了绝境,会有去考虑和议的可能。可是南方却仍然没有垮掉。即使现在的南方仿佛又到了绝境,傅雁书却再没有举摧毁南军的信心了。就算彻底垮南军又能如何?对北方而言本得到什么好,充其量只是两败俱伤。

郑司楚说的,还是对的。傅雁书想着。如果就在十几天,甚至几天,自己还有提这个议的能,但现在,自己却是将议和的机会给手葬了,如今只能看陆明夷的意思。可是,陆明夷会认同自己么?现在对自己严厉分,只是因为怕节外生枝。等事平息,更加严厉的责罚就会了。

当傅雁书忧心已的时候,郑司楚也正焦头烂额。

南安城意外的陷落,郑司楚也曾想到。直觉得以鹤翎之能,固守南安城在话,而五羊城这本营有程龙峰与邱宗两将,加城池坚固,亦会失手。但没想到最放心的鹤翎最终还是了意外,看能小看任何,戴诚孝这员老将实非易与。而且屋漏偏逢连宵雨,刚接到了五羊城发急羽书,申士图在南安城陷落次血故去。

申士图自从得病直没有什么好转。待南安陷落的消息传,申士图终于油枯灯烬,再撑去了。临终,申士图召集老会成员开了最个会议。十老会中,除掉师公与世乾,以及世乾的副手许本贞,连只剩了八。这八个里南宁太守梁邦彦已被戴诚孝军阻断,基本是束手就擒之,五羊里剩的七个里,申士图与郑昭两都已病,余成功已成笑柄,陈虚心又通世事,汪松劢、权利明两梁,唯还勇于任事的,是十老会中原本凑数质的黎殿元。申士图虽然已在弥留之际,这点倒看得清楚,因此索让黎殿元继任广阳太守之职。虽是继任,在申士图心中,对这副烂摊子实已绝望,托付给黎殿元的,与其说是太守之职,如说是领衔向北军投降吧,毕竟,投降的话终个领头的。申士图临终,也给郑司楚个遗命,却是“好自为之”四字。虽然没有明说,也就是能撑则撑,能撑就只有投降的意思。

真是派末景像正在想着,门忽地被推开了,宣鸣雷急匆匆门,凑到郑司楚跟小声:“郑兄,又什么事了?”

郑司楚让独自,宣鸣雷自然明定有什么事。郑司楚将手中的羽书递:“申公去世了。”

宣鸣雷是申士图的女婿,但申士图当初属意的是郑司楚,因此对算如何看重,直到宣鸣雷以战功证明了自己,只是这翁婿二终究接触多,对岳虽说算如何近。听得申士图的讯,宣鸣雷怔了怔,说:“芷馨定然很伤心。现在是谁主事?郑老伯么?”

对宣鸣雷说,岳去世只是小事,更重的是再造共和联盟失去了申士图还能能维持去。听说起郑昭,郑司楚心里突然阵厌恶,说:“是,是黎殿元。”

宣鸣雷眉头皱:“是?”

宣鸣雷对黎殿元总有点看惯,郑司楚也很清楚。:“宣兄,政客有政客的也别把了,黎殿元这资历虽,能却很强。”

“有能假,但这总有点,时刻都想着算计。”

虽然心沉重,郑司楚也由暗暗笑。宣鸣雷和黎殿元概是天生的冤家,总是针尖对麦芒,自第次认识宣鸣雷就看惯黎殿元。现在黎殿元晋升极速,更让宣鸣雷了。正想说句什么,个卫兵敲了敲门,在外面:“郑帅,有见。”

郑司楚:“是谁?”

是哪个将领有急事见,谁知这卫兵犹豫了,看了看宣鸣雷,小声:“是北方使,说只。”

北方密使见!

这个消息让郑司楚和宣鸣雷都惊。战事直都是北军主。当戴诚孝军团夺取南安城,北军更是彻底占据风。这个当北方派密使,难是劝降?郑司楚还没说什么,宣鸣雷:“郑兄,那先回避。”

如果是旁,郑司楚自然可以说宣鸣雷为主将,必回避。但这回竟是北方密使,事又两样了。郑司楚沉,说:“宣兄,室呆吧。”心中坦,自觉没有什么可告的,但北方使臣密谈,如果将和谈成功,这消息却为别知晓,也许会被南方的政客说成自己早在密谋卖南方,所以让宣鸣雷留当个见证。宣鸣雷没想得这么多,倒也极为好奇,听郑司楚自己在室躲避,倒是正中怀,说:“好。”

宣鸣雷刚室,门外响起了卫兵的声音:“郑帅,使者到。”

“请。”

开,郑司楚整了整战袍,心想为南军主帅,虽然战况利,也能失了面。正待去,那密使已走见这,郑司楚惊得张,倒是那:“司楚,别无恙。”

这北方密使,竟是程迪文!

第十九章

郑司楚怎么都相信密使会是程迪文,因为觉得程迪文能有这个能,但眼的程迪文相貌没怎么化,神却比以沉稳得太多。好半晌,才回把抓住程迪文的:“迪文,怎么是?程老伯还好么?”

程迪文苦笑了:“先幸于殉职。”

听得程敬唐已经去世,郑司楚又是怔,说:“节哀

还想再说两句,程迪文抢话头:“司楚,们先,还是说正事吧。”

程迪文的眼神邃无比,完全褪去了当初和郑司楚两在军中时的青涩。郑司楚只觉气息滞,也知该说什么好。和程迪文算得起在军中生入,几年见,子话想说。可是眼的程迪文分明已经完全,也许,在眼里自己也已经全然改了吧?郑司楚想说的话已句都说,也正:“好吧。迪文,此番知有何事?”

程迪文在椅中坐了气,低声:“司楚,当今战况,应该比还清楚,多说了。觉得,们还有赢的机会么?”

郑司楚沉默了。固然可以说“最胜利必定属于们”之类的话,但也知这些只是自欺欺。顿了顿,也低声:“确实,南方已绝无胜机,除非现奇迹,但仍有战之。”

程迪文点了点头:“识时务者为俊杰。司楚,此番是商议方都能接受的和谈机会,避免再无谓流血。”

这几句话郑司楚却曾想到。当初向傅雁书提和谈的,被傅雁书绝了,现在北军已占据全面优,没想到们主和谈。:“是应急会的意思?”

,并非是代表应急会。”

冯德清,郑司楚本觉得按资历,继任统制的多半该是程敬唐,但这才知程敬唐已去世了,北方时没有继任统制的选,那么才成立应急会吧。这个应急会是目北方的最机构,听得程迪文说是代表应急会,郑司楚又是怔,问:“那代表谁?”

“陆明夷将军。”

郑司楚沉默了片刻,说:“原想当统制么?可是军政,得没有按时兵总,是准备领兵了吧。”

陆明夷这很有心,郑司楚早就看了。与陆明夷曾经直接对战,甚至还曾单,知这个年将领实是此生从未见的强。如果陆明夷为了想当统制而放弃兵权,其实倒是件得的好事。什么神,心里却是气。但还没等气完全,程迪文却摇了摇头:“陆将军并打算放弃兵权。”

郑司楚又是怔,心中有点安,问:“难废除军政的戒条?”

“当然废。”

郑司楚皱起了眉。以足智多谋名,考虑问题也周到全面,但程迪文说的这番话却着实让着头脑。陆明夷到底想了什么办法绕政的戒条而掌?难再增设个军政把抓的职位么?可这样,等统制的方的权无疑会有重复,如果那统制也是个有心的,岂闹到可收拾?如果说废除了统制职,那就是废除军政的戒条了,程迪文为什么又说并没有废除?

实在想通,由看向程迪文。程迪文并没有说话,眼神也沉静得异样。郑司楚突然想到了什么,低声:“迪文,难陆将军称帝?”

这个念头,郑司楚自觉也有点匪夷所思。虽然朝帝国覆灭二十多年,很多老也经历帝国时期,但共和制已心,连识字的老也能把“以民为本,以为尚”这八字挂在边。如果陆明夷想复辟帝制,无疑是逆天而行,只怕会成为所有的公敌,说定北方诸省会因此全部转向到南方也定。陆明夷虽然有心,但绝非子,因此郑司楚说也觉得有点份。但程迪文却点了点头:“错。”

可能!”

郑司楚再也忍住了,地站了起,在案拍:“岂有此理!陆明夷难知,现在有谁复辟帝制,是会引起公愤么?北方诸省又有几个能!”

郑司楚从未有如此失,当年老是笑话程迪文沉住气,但这回程迪文仍是很沉稳,倒是郑司楚沉住气。等说完了,程迪文这才:“司楚,真觉得陆将军称帝会引起公愤么?”

“共和已心,那些从旧帝国的老也都还在。现在倒行逆施,哪会得民心?”

“司楚,以为南武统制所为,和帝制有什么同么?民心易,司楚,别忘了们当初也被说成是胆小避战,才被开革伍的。”

程迪文这句话将郑司楚噎住了。南武意孤行,倒行逆施,再造共和联盟的成立是基于这个原因。如果统制这样的法都并没有让北方民众如何愤慨,们也会容忍帝制吧?可是郑司楚怎么都无法想像陆明夷竟然会复辟帝制,:“可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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